【日本怪談翻譯】原故事為知名怪談「夢魅」,這是沒有修飾的版本

 
這是將近10年前的故事了,我來分享一下。
 
這是快要從高中畢業的時候。
 
升學的選擇和工作都已經定下來了,我選擇了就業,每天只在想怎麼打發時間。
 
有一天,一個朋友提議說要去附近山腳下的一座廢棄寺廟走走。
 
雖然我之前去過幾次,但為了消磨這段無聊的時光,我還是決定跟著去。
 
同行的有A、A的女朋友E,還有她的朋友K。
 
我之前見過A的女朋友,但和K是第一次見面。沒想到K竟然是我喜歡的類型,讓我頓時開心了起來。
 
我們四個人熱熱鬧鬧地一路說說笑笑,向著廢寺走去。
 
我們很快就到達了那座廢寺。雖然以前來過幾次,但夜晚的廢寺總讓人感到毛骨悚然,我們四個人立刻靜了下來。
 
A:「雖然來過幾次,但這裡的氣氛還是令人不舒服。」 我:「是啊,這地方真的不怎麼樣,畢竟是廢寺嘛。」 E:「我是第一次來,真的覺得有些詭異……K,你來過這裡嗎?」 K:「嗯,我和我男朋友來過。」
 
什麼?她有男朋友?!我的心情瞬間跌到谷底,我不禁想要馬上離開,於是隨便找了個藉口, 我:「差不多了吧?我們都看得差不多了,走吧。」 A:「對啊,也不早了,回去吧。」 我們正準備走的時候,K突然說:「這裡好像有個樓梯。」
 
我們看了看,果然有一個通往地下儲藏室的樓梯。
 
之前一直沒注意到,但現在確實看到有個樓梯。
 
本來應該到此為止,但我卻一時好奇心作祟,興奮地提議說:「我們下去看看吧!」 A和E都覺得不妥,不想去,但K卻笑著說:「我去!」於是,我們兩個決定一起去。
 
為了以防萬一,A和E留在上面,我和K兩個人拿著手電筒慢慢下了樓梯。
 
樓梯不長,我們很快就到了底下,是一個約十張榻榻米大小的儲藏室,裡面亂七八糟地堆滿了書籍和雜物。
 
我說:「什麼啊,這麼無聊,都是些舊書。」 K回應:「真的耶,我還以為會找到什麼寶貝。」 我心想:這傢伙是來找值錢的東西的吧?!一邊這樣想著,一邊四處尋找,最裡面發現了一個嵌在牆裡像佛壇的東西。 K喊道:「啊!我找到一個保險箱!」 我想:拜託,別搞錯了,那是佛壇吧……我無視K,走到佛壇前面。
 
佛壇的中央貼著幾張符咒,這裡讓人不太舒服,我正想離開,但K卻毫不猶豫地用力打開了佛壇的門。 符咒應聲而裂,灰塵四散,佛壇的門開了。
 
裡面好像什麼都沒有?但在角落裡,有一個腐爛的桐木盒。 K毫不猶豫地拿起那個盒子,打開蓋子,裡面放著一顆黯淡發光的圓球。
 
看到那顆球的瞬間,我突然感到一陣寒意,幾乎失去了意識。
 
K看起來沒什麼事,反而開心地看著那顆球說:「好漂亮,這是我找到的,所以是我的。」 我急忙說:「你這個笨蛋!這種地方找到的東西不會是什麼好東西,趕快放回去!」 K笑著說:「你真是膽小,我沒事啦。」然後獨自大步走上樓。
「真的沒事嗎?」我心裡想著,但隨後又安慰自己:「不會有事的!」我放鬆心情,回到了上面。
 
一回到上面,A和E就齊聲喊道:「你們怎麼這麼慢!」
 
我們好像在下面待了比預期更久的時間,現在時間已經快過凌晨兩點了。
 
意識到時間不早了,我們四個人急急忙忙地回家了,那時候只顧著趕緊離開,早已忘了那顆珠子的事。
 
生活很快又回到了平淡的日常。大約一週後,A聯絡我,邀請我們上次的成員來他家聚會喝酒。
 
到了A家,發現其他人都已經到了,而且他們已經開始喝了起來。 A:「哦,你來了!怎麼這麼晚?」 E:「感覺好久不見,其實才一周。」 K:「一週不見了,辛苦啦!」
 
我差點沒認出K來,短短一週,她竟然變化這麼大!她以前的自然妝變成了濃妝,黑長髮也打理得像時尚模特一樣。 我驚訝地說:「這是K?你變化好大啊!」 K笑著說:「是吧~」 K本來就性格活潑,但現在的她比以前更嗨、更開朗。 我開玩笑說:「發生了什麼好事嗎?看起來心情很好呢。」 K笑得神秘:「也許吧,算是好事吧。」
 
她的笑容有些不尋常,讓我感到一絲不安。
 
我們四個人開始喝酒,聊了聊就業、升學和一些輕鬆的話題。
 
我問:「A,你還是打算繼承家業吧?那E和K呢?」 A的家是一家經營傳統雛人形和兒童劍道、盔甲的老店。 E說:「我要上當地的大學,也會在空閒時間幫A家的忙。」 A和E從高中一年級就開始交往,他們一直說著要結婚,所以這樣的回答並不讓人意外。 K則說:「我啊,想做的事情太多了,所以還不確定,不過我覺得不管做什麼都會很順利的!」 當時,我以為K只是自信滿滿,但隨著對話進行,我開始感覺她的每一句話都有些異常。
 
K的言語中充滿了自信,但這種自信顯得過於異常。
 
自信本來不是壞事,但感覺她有點過頭了。這時,我突然想起了那顆「珠子」。
 
我問:「對了,K,那顆『珠子』你處理了嗎?有沒有還回去?」 A好奇地問:「什麼珠子?」 我解釋說:「就是我們在廢寺地下室發現的那顆啊,K把它帶走了。上面還貼著符咒,感覺不會是什麼好東西。」 A驚訝地說:「符咒?!K,你帶回來了什麼?怎麼處理了?」 K自信地回答:「那是我從保險箱裡拿的,當然是我的啊,我現在還留著呢。」
 
她說著,從包裡拿出那顆「珠子」。不知道為什麼,這顆「珠子」的光澤看起來和之前不一樣了,似乎變得更讓人不舒服了。
A感到一陣不安:「這是什麼?感覺有點不對勁,我剛才有點暈眩。」 我和A似乎都有同樣的感覺。 K卻說:「沒那回事,自從我把它帶回來,我每天都做美夢,而且發生的事情全都是好事!」
 
K繼續說,自從她帶回那顆「珠子」後,每晚都夢見自己小時候的夢想實現了,而且她的學校成績,還有個人品行評價都有上升,甚至她投稿的作品也在雜誌上刊登了,各種好事接踵而至。
 
我明白了,K的自信源於這顆珠子帶來的「幸運」,這也解釋了她的形象和氣質為什麼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。
 
A說:「讓我看看,不管是好事還是壞事,這東西感覺不太正常吧?」 他從K手中拿過珠子,仔細查看。
 
A仔細看了看:「這不是石頭或金屬,表面應該塗了漆,但還摻了別的材料。」 由於家裡的關係,A對漆料有一定的專業知識。
 
A接著說:「我看不出來,也許我爸能知道些什麼。」然後把珠子還給了K。
 
我們繼續喝酒聊了好一會兒,直到很晚才準備散會。當我們在玄關準備離開時,A提醒道: 「K!雖然這東西可能帶來了好運,但你也知道它不尋常,最好還是儘快還回去吧。」 K笑著說:「放心啦,如果我成功了,這個珠子就借給你們用。」那是K最後一次露出的笑容。
 
之後我們慢慢忘記了那顆珠子的事情,生活又回到了正常的軌道。 大約兩週後的某個晚上,因為太無聊,我出門去便利店散步,途中遇見了E。
 
我:「嗨,今天怎麼這麼罕見,妳居然一個人?是不是又吵架了?」 E:「唉,大家都認為我們總是膩在一起嘛,也無所謂啦。對了,最近有見到K嗎?」 我:「沒有,自從那天喝酒之後就沒見過她了,怎麼了嗎?」 E:「這一週以來都聯絡不上她,她也沒來學校,我有點擔心。」 我:「是嗎?她可能生病了吧,下次我們三個一起去K家看看好了,妳跟A說一下吧。」 說完,我便繼續往便利商店走去。
 
在便利商店買完東西,回家的路上,我突然想起了那顆「珠子」。 「那麼奇怪的『珠子』,到底是誰,為了什麼做的呢?或許可以問問我爸。」想到這裡,我回到家問了父親。
 
我:「爸,你知道山腳下的那座廢寺嗎?」 父親:「知道啊,怎麼了嗎?」 我:「沒什麼,最近朋友找到了一顆怪異的『珠子』,說帶來了很多好事,有點奇怪。」 父親:「我不太清楚,那座廟在我小時候就已經是廢寺了。如果你真的好奇,可以問問A的爺爺,他可能知道些什麼。」
 
我想:「那下次去A家的時候問問他爺爺好了。」就在這時,A打電話來了。 A:「真的有大事發生了,你馬上來我家,快點!」
 
A只說了這句話就掛了電話。
 
他的語氣非常緊張,我意識到一定發生了什麼嚴重的事,於是立刻騎上自行車朝A家趕去。A家離我這裡很近,大約五分鐘就到了,我見到在外面等著的A和E,便問發生了什麼事。
 
我:「到底怎麼了,不會是懷孕之類的吧?」 A:「別開玩笑了,這不是鬧著玩的,K手上的那顆『珠子』絕對不是好東西。」 我一頭霧水地聽著,A說:「詳細情況待會再說,我們得趕緊去K家。」於是我們三個騎著自行車朝K家趕去。
在路上,A簡單地解釋了一些情況。原來他也從E那裡聽說了K的情況,覺得『珠子』很可疑,於是去問了他的爺爺。 A:「爺爺,你知道那座廢寺嗎?我們發現了一顆奇怪的『珠子』,你知道那是什麼嗎?」 爺爺:「廢寺……是山腳下那座嗎!?你們怎麼會去那種地方!那顆『珠子』呢?現在還在你們手上嗎!?」 平時總是很有趣的爺爺這次卻是無比嚴肅的表情。 A:「不是我拿的,是我的朋友……」 剛說到這裡,爺爺立刻嚴肅地說:「馬上把它拿來!」這才讓A聯絡了我。
 
聽到這樣的情況,我和A一樣感到緊張不安,騎著自行車飛速地趕往K家。
 
到了K家,我們聽到從屋裡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和女性的尖叫聲。
 
情況真的不妙,我們迅速跑到門口按響門鈴,但沒有人回應。因為門沒鎖,我們便擅自進入,直奔K的房間。
 
一開門,我的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。K的家人全都在她的房間裡,而K則散著頭髮,喃喃自語,左手握著一把刀。

她的樣子已經完全沒有了原來的模樣。

這個景象讓我們三個人都驚呆了,站在那裡動彈不得。就在這時,K的姐姐說道: K的姐姐:「你在做什麼啊,拜託你,快把那個東西給我。」
她正準備靠近,K卻突然大喊一聲,猛烈地揮舞起刀來。

幸好沒砍到K的姐姐,但在這種情況下,誰也不敢輕易靠近。我們三個人只能試圖用言語勸說她。 我:「你在幹什麼,太危險了,發生了什麼事啊?」 E:「K,拜託,放下那個,我們好好聊聊?」

我們試著用柔和的語氣勸導K,但她像是完全沒聽到一樣,低著頭自言自語。

仔細一聽,K似乎一直在喃喃自語:「我什麼都沒有,無法挽回……」

沒有人敢輕舉妄動,氣氛非常緊張。終於,K開始行動了,她發出一聲像男人一樣的吼叫,用刀刺向自己的右臂。

大家都驚呆了,現場彷彿凝固了一樣靜止不動。

就在這時,E尖叫起來,K的家人全都撲上去試圖控制住她,但K毫不在乎她的家人,瘋狂地喊著:「這沒意義,我不需要這些。」不斷地刺向自己的右臂。

我被這種異常的情況嚇呆了,整個身體像被凍住了一樣無法動彈……但K不斷地刺自己,房間裡布滿了她的血跡。

眼前的景象太過駭人,我完全無法理解這是真實的,只是站在那裡,臉色蒼白,無法思考。

當我轉頭看向A和E求助時,看到他們已經和K的家人一起試圖壓制K。

在這一刻,我終於意識到「這真的正在發生」,回到了現實,情不自禁地也加入了壓制的行動。

K的力量大得驚人,完全不像她那纖細的身軀能夠擁有的力量,她瘋狂地掙扎著。

我們拼命地按住她,過了幾分鐘,她終於停止了掙扎,卻在低聲喃喃:「我不要,我根本不需要……」然後突然用刀深深地割自己的臉,最後刺向腹部……

K的姐姐驚慌失措地坐在K旁邊哭泣,K的母親滿身是血地壓著她的腹部,K的父親正在打電話叫救護車。 K的手臂幾乎只靠皮肉連著,臉上也有明顯的深深傷痕,腹部的血流不止,整個房間宛如地獄般慘烈。

我們三個人呆立在那裡,無法動彈,救護車很快趕到,因為鄰居報警,警察也來了。

K被抬上救護車,她的家人陪同,我們則被帶到警察局接受調查。

我們的問話並不算是正式的訊問,只是簡單地問了幾個問題,主要是最近K的情況,然後我們就被放回家了。由於我們都是未成年人,所以三人各自的家長都被叫了過來。我爸來接我,E的媽媽來接她,A的爺爺來接他。當我們走出警察局時,A走到我面前,從口袋裡掏出那顆「珠子」給我看,只說了一句:「明天來我家。」然後就和他爺爺一起離開了。
 
我爸問了我很多問題,我隨便敷衍了幾句便跟他回家了。那晚我感覺現實和夢境交錯,難以入眠,直到天亮才有所清醒。
洗了臉後,我整理好心情,決心去A家問個明白。
 
在A家門口,我正巧碰到E。
 
我說:「早啊,E妳也來得很早,但昨晚那樣的事情發生了,也難怪睡不著。」 E點點頭說:「嗯,我完全沒睡著。」 看來E也是一夜無眠,畢竟發生了那麼可怕的事情,不睡不著也情有可原。 我問:「妳有聽說K的狀況嗎?」 E答道:「沒有,我今天一早就去了醫院,但她不讓任何人來見,而且家人也不太方便說話……」 我說:「這樣啊……」
 
正當我們兩人說話時,A和他的爺爺從房子後面的工廠走了出來,看到我們便過來了。 A說:「你們來得真早啊,進來吧。」 我注意到A的左臉頰有些腫脹,看起來紅紅的。
 
我們進了A家,但被帶到了A的爺爺的房間,而不是A自己的房間。 A解釋道:「爺爺在洗澡,你們等一會兒,我去拿些飲料來。」 說完,他離開了房間,只剩下我和E。
 
昨天晚上看到A帶著那顆「珠子」,我就有了一些猜測,A一定知道了些什麼,才去找K的家。 他可能已經從爺爺那裡聽到了一些事情,但還沒有告訴我們,也許是無法說出來的事情。
 
在這種緊張的氣氛中,我們懷著一些疑惑等待著。
 
大約五分鐘後,A和他的爺爺一起進了房間。 爺爺打招呼道:「哦,好久不見了,你最近過得怎麼樣?」 我回答:「好久不見?我們上次見面才不到一個月呢。」 爺爺笑著說:「是嗎?」然後坐在了坐墊上。 他繼續說:「那麼,開始之前……」說著,他站起來,突然打了我和E一記重拳。 E驚叫:「好痛啊!」 我大喊:「幹嘛突然這樣!還真的打人了啊!?」 爺爺嚴肅地說:「你們應該慶幸只是挨了這一拳!差一點你們就會變得像K那樣!」
 
我們只能安靜地坐著,無法反駁。 片刻的沉默後,A打破了寂靜。 A說:「我們知道自己做錯了事,但我和E真的不知道那顆『珠子』是什麼,請您告訴我們吧,我們也是牽涉其中的。」
 
爺爺嘆了一口氣,開始靜靜地講述。
 
這顆「珠子」的來歷很古老,具體的年代不明,但它確實存在了很久。
 
很久以前,在夢境的科學還未被研究出來的時代,有一位叫宗介的青年,他致力於解開夢境的奧秘。
 
宗介認為夢境中經常出現當事人無法知曉的人物和事物,有時這些東西竟然是真實存在的。宗介相信夢中隱藏著某種力量,他想了解這種力量,並用它來造福人群。因此,他四處走動,記錄和分析人們的夢境。
 
在一次旅行中,宗介來到了一個小村莊,像往常一樣,他開始向村民詢問他們的夢境故事。
 
幾天後,村莊的長老派來了一位使者,希望宗介能到長老家中分享他的見解。
 
宗介同意了,來到長老家,聽長老訴說他的困擾。長老的獨生女最近每晚都做惡夢,睡不好,長老希望宗介能幫助她解決這個問題。
 
宗介決定用自己的知識幫助她,就像一名現代的治療師一樣進行心理輔導。幾天后,長老的女兒不再做惡夢了,長老十分高興,也很欣賞宗介。
 
長老為宗介建造了一所房子,並希望他能長住於此。宗介在村民們的熱情邀請下,同意留下,成為了村莊的一員。
 
宗介的人品深受村民敬愛,長老的女兒也因那次治療對宗介心生好感。長老甚至考慮讓宗介成為他的女婿,未來繼承這個村莊。
 
然而,村莊裡有一個人對此感到不滿,那就是長老的僕人。他本來就是一個有野心的人,成為僕人是為了得到長老的女兒,然後自己成為村莊的領袖。
 
因此,宗介的存在令這名僕人極為厭惡,他一直在想辦法如何擺脫宗介。有一天,他偶然聽到其他僕人在談論長老的女兒,他便決定利用這件事情。
 
談話中提到,長老的女兒每天晚上都做春夢。因為她被長時間保護在家裡,除了僕人外,從未與其他男人有過接觸,且年齡也已到青春期,這種情況並不奇怪。
 
一般來說,女兒對宗介有好感是毋庸置疑的,這本來不算什麼壞事。但僕人利用這點,將事情惡意扭曲。他告訴長老:「最近女兒總是做春夢,是因為宗介從一開始就有心計,他接近女兒是為了奪取長老的地位。」
 
長老聽後非常憤怒,認為即使宗介不這麼做,他本來也打算讓他繼承長老之位,但宗介竟以這種方式背叛他的信任,這是無法容忍的。
 
於是,長老把宗介叫來,對他進行嚴厲的責罵。宗介辯稱自己無此意圖,但長老根本不聽。因為告密者是長年跟隨的僕人,再加上在長老看來,只有宗介有能力操控夢境。
 
長老給了宗介兩週的時間,要求他在此期間內讓女兒停止做那些春夢,否則他將面對嚴厲的懲罰。宗介竭盡全力試圖解決問題,但所有的努力都適得其反。因為對長老的女兒來說,她心愛的人就在眼前,春夢不僅沒有停止,反而更加頻繁。
 
在這期間,僕人向村莊的其他人散佈了關於宗介的謠言,說了一些有的沒的,把宗介的名聲徹底毀掉。曾經對宗介友善的人們,如今都變得冷漠,甚至避開他,宗介變得孤立無援。
 
宗介原本是靠幫助其他人來換取食物,但現在這條路也斷了。他陷入了絕望,曾經的信任和支持都已經崩潰,他越來越走投無路,最終失去了理智。

宗介變得瘋狂,想出了一個可怕的主意:既然夢是在大腦裡生成的,那麼直接觀察大腦不就行了嗎?
這個想法看起來毫無意義,但對於已經瘋狂的宗介來說,他唯一在意的只是追尋夢境的真相。

他開始襲擊旅人和外出狩獵的村民,割開他們的頭顱,取出他們的腦子,在家中仔細觀察。

十天後的某一天,面目全非的宗介出現在長老的宅邸,拿出了一顆「珠子」,說:「有了這顆珠子,春夢將會消失,而且只會做美夢。」說完這些話後,宗介便離開了。
 
長老按照宗介的話,把「珠子」交給了他的女兒。結果,女兒的春夢很快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些符合自己願望的美夢。長老感到滿意,決定原諒宗介,看來一切都已平息。
 
然而,事情並沒有結束。不到一週,事情發生了變化。就像K一樣,長老的女兒開始傷害自己,最終結束了自己的生命。
這種異常的情況讓長老認為是宗介給她的「珠子」造成的,但無論如何尋找,那顆「珠子」卻消失無蹤。同時,宗介也從村莊裡消失了,無人知曉他的去向。
 
隨後,真正的噩夢開始籠罩整個村莊。村民們開始集體感染了「珠子」帶來的夢境。
 
所有人都開始做著一些對自己有利的美夢,但過了一段時間後,他們像長老的女兒一樣,開始傷害自己的身體,最後失去生命。
 
長老感到極大的恐懼,認為這是一種宗介所施加的詛咒……
 
對於詛咒一無所知的人們因為害怕夢境,而無法入睡,擔心下一個受害者可能會是自己。
 
某天,一位遊歷的僧侶來到村莊行乞,但察覺到了村莊的異常情況,於是造訪了長老的宅邸。僧侶聽了長老的描述後表示,除非找到並處理掉「珠子」,否則無法改變這種情況。
 
僧侶帶著長老和村民數人來到宗介的家。他們之前曾經調查過宗介的家,但僧侶堅持「珠子」必定藏在這裡,於是他們再次進行了搜查。
 
儘管最初沒有發現任何異常,僧侶要求村民挖掘地板下。村民照做後,結果發現了一具腐爛的屍體,那正是緊抱著四顆「珠子」的宗介。
 
僧侶看到那些邪惡發光的「珠子」,頓時感到反胃,掩住口鼻,並對大家說要去通知一位人偶工匠趕來幫忙。在那之前,任何人都不得靠近這所房子。
 
幾天後的晚上,人偶工匠來到村莊,與僧侶會面,然後一起進入了宗介的房子。第二天早晨,他們帶著四個桐木盒走了出來。
僧侶向長老等人講述了宗介在他的家中所做的事情,以及這些「珠子」是如何製作的過程,那是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行為。
宗介把人腦凝縮成一團,並將人骨的灰燼和血液混合,塗抹在凝縮的腦髓上,然後在混入自己血液的漆中浸泡。每塗一層漆,他就會在自己身上劃一道傷口,每一次塗抹都充滿了極度的憎惡。他反覆地進行這種行為,直到「珠子」完成。
 
僧侶說這種術法叫「夢魅」,是一種邪術,無人知道宗介是從何處學來的,但這種術法極為危險。這個「夢魅」有其固定的規則和完成度,完成度取決於珠子的光澤,並且必須製作四顆。
 
從等級低到高依次是「肆之玉」、「參之玉」、「貳之玉」,而最密度最高、完成度最好的被稱為「壹之玉」。
 
僧侶和人偶工匠因為不是直接受到詛咒的村民,而「壹之玉」和「貳之玉」的影響實在太強,所以建議直接封印在當地就好。僧侶將貼有符咒的兩個桐木盒交給了長老,並要求他們絕對保存在不被人看到的地方,絕對不要打開。
 
僧侶和人偶工匠帶著「肆之玉」和「參之玉」離開了村莊。
 
僧侶回到了自己的故鄉,並在寺廟的地下建造了一個密室,將「肆之玉」封印其中。人偶工匠則在自己的倉庫地下建造了另一個密室,把「參之玉」藏起來,終其一生都沒有將其取出來。
 
我聽到這裡,不禁鬆了一口氣。
 
我在腦中整理了一下剛剛聽到的話,隨即向祖父確認自己理解的正確與否。
 
我說:「也就是說,那座廢寺就是僧侶的寺廟,而地下室就是隱藏『夢魅』的地方,對吧?那人偶工匠的倉庫也在附近嗎?」 爺爺答道:「是的,很近。而且那個人偶工匠是我好幾代之前的祖先。」 A驚訝道:「什麼?真的是這樣嗎?那你為什麼不早說?」 爺爺說:「告訴你了又有什麼用呢?」 A聽了之後,有些生氣地不再說話。
 
爺爺繼續說:「那個獨立的倉庫就是那個倉庫。我每年都會換鎖並加固它,放心吧。」 他接著說:「那座寺廟在荒廢之前,我還曾建議那位僧侶好好管理這些東西,並帶走它們。可他們可能是害怕了……」
 
爺爺露出了一種彷彿自己有責任的憂鬱表情。
 
A問道:「那麼廢寺裡的『夢魅』怎麼辦?祖父你會把它們帶回來嗎?」 爺爺回答:「不,不能把兩顆放在同一個地方。現在我已經讓人重新製作了桐木盒,並貼上了符咒,也請了熟識的住持幫忙管理,你們不必擔心。」
 
聽到這裡,我們都鬆了一口氣,這時一直沉默的E開口了。 E:「那麼,K……如果她撿回一命的話,會恢復正常嗎?」 祖父嘆氣說:「很遺憾,即使她活下來,也無法恢復。我從未聽說過有人能擺脫這種詛咒。」 E低聲說:「是這樣啊……」隨即小聲地哭了起來。
 
三天後,K在醫院裡去世了……
 
在K的葬禮後,爺爺對我們說:「K真的很不幸,但你們還活著。為她好好活下去,這是對她最大的告慰。」
 
我們把這句話銘記於心,今天也在努力地活著。
 
~完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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